佛语禅心的生活感悟经典语录
如果一个人除了满足欲望外没有更高追求,就会走向动物的生命形态;如果一个人总是活在贪婪和渴求之中,就会走向饿鬼的生命形态;如果一个人总是活在嗔恨和斗争之中,就会走向阿修罗的生命形态;如果一个人不断发展慈悲和智慧,以自利利他、自觉觉他为己任,就在不断向佛菩萨靠拢。
我们希望有什么样的未来,就要了解每个心念将发展出什么结果。知道哪些心念会给生命带来负面影响,哪些心念会给生命带来良性作用。因为心念虽然无形无相,但它的每一次活动都会在内心留下痕迹,成为储藏在阿赖耶识中的种子。如果这个念头不断重复,就会像种子得到滋养那样,发展壮大,最终会成为我们的性格,成为我们的人格。如果开始就没有作出正确选择,结果将一错到底。
现代社会物质丰富,也比古人有了更多缓解痛苦的途径。古人离别时,天各一方,音讯渺茫,这种思念因难以解决而与日俱增。一旦相见,由此产生的喜悦可谓强烈之极,这在古代诗文中也有大最描写。但现在我们想念一个人时,可以立即拨通电话。如果觉得只闻其声不够,还可通过视频相见。再或者,买张机票就能很快见面,哪怕远隔重洋,也不再是无法逾越的障碍。但正是因为易于缓解,这种由相思带来的痛苦就很肤浅,很有限。相应的,所产生的快乐也很肤浅,很有限。
因为不了解生命真相,我们才会产生诸多烦恼。但人们往往看不到这一点,以为改变世界才是解决痛苦的有效途径。这一定位的偏差,使得我们在改善物质条件的同时,又在不断制造烦恼。甚至可以说,制造问题的速度远比改善世界的进程更快。所以,今天的人虽然享有高度文明,却比古人活得更累,压力更大。原因无他,就在于欲望太多,烦恼太多,这也是人生之苦的根本。唯有消除内心的恶性需求及烦恼,才能从源头解决痛苦,成就解脱自在的人生。
人类的生活方式千差万别。为什么我们会选择这种生活方式,而非另一种?除了客观条件的制约,还有主观因素在作用,那就是我们的欲望、想法和情绪。
欲望促使我们追求。其中,有善、不善、无记三类,毋须全面否定。欲望不同,故产生幸福的因缘也各不相同。有人以事业有成为追求,在努力工作中获得幸福;有人以家庭美满为追求,在天伦之乐中体味幸福;也有人以及时行乐为追求,在声色刺激中寻找幸福。
但我们要知道,唯有善法相应的正当欲望,才是获得幸福人生的途径。否则,不仅会背离幸福,更会使人走向犯罪深渊。除具体内容的差异,欲望还有容量多寡的区别,这也是影响幸福的重要因素。少欲者,解决温饱就能知足常乐;多欲者,拥有再多也欲壑难填。若将欲望比作器皿,少欲有如杯子,轻易就能装满;多欲有如汪洋,百川归海尚不能盛满。所以,佛陀时常教导弟子们应少欲知足。如若不然,就会将一生耗费于无休止的索取中,甚至无暇享受。
情绪影响个人心情。其中,分健康与不健康两类。健康的情绪,如喜悦、愉快、满足等;不健康的情绪,则有忧愁、焦虑、恐惧等。情绪的发生,源于心对境界的感受,但它的变化又会影响内心平衡。正确看待人生和世界,是杜绝不良情绪的根本。此外,还要掌握调节情绪的方法,一旦感染,及时治疗,在发病初期控制其蔓延。若不懂得对情绪进行分类管理,而是任其发展,到全面发作时,就难以救药了。忧郁症所以会成为现代人的通病,造成自杀率的居高不下,重要原因,就是疏于情绪管理,疏于对心的观照。
想法决定人生选择。事实上,多数人的生活只是摇摆于欲望和情绪之间,每天说着、做着的无非是我要、我不要,我喜欢、我讨厌,我开心、我痛苦。有时,人们也会感叹这种生活的无聊与无奈,但感叹之后,多半仍是继续妥协,继续随欲望和情绪漂流。除此而外,很难找到超越欲望和情绪的正确想法,这也是人们所以和幸福擦肩而过的重要因素。因为欲望和情绪是变幻无常的,这使人生选择变得盲目,使人生目标变得游移。如果没有正确的想法作出抉择,作出取舍,幸福又怎能如期而至?
了解各种心理因素对人生的作用,就应依此对照,检查现有欲望是否合理,哪些想法需要调整,哪些情绪应该克服。不断调整,多方养护,有效保障心灵健康。
通过不断修行来舍弃内心深处的我执,就是克服自我、超越自我的过程,是从有我到达无我的过程。
我们每天活在哪里?其实,并不在我们所以为的现实中,而是在这个无形无相而又变幻莫测的内心世界里。比如,我喜欢谁或讨厌谁,我做什么或不做什么,是谁在主宰这一切?正是内心抉择的结果。为什么你会喜欢某人?是贪爱的心理使然。为什么你想得到?是占有的心理使然。不仅如此,我们的一切行为,都来自与之相应的心理。
在每天的早晚功课中,都会念到:“若人欲了知,三世一切佛,应观法界性,一切唯心造。”这一偈颂出自《华严经》,告诉我们:心的运作最终会发展出十法界。其中,包括四圣和六凡,前者为佛、菩萨、声闻、缘觉,后者为天、人、阿修罗、地狱、饿鬼、畜生。所有这些生命形态,乃至其间的种种差别,并不是天生如此,而是根源于我们不同的心行。成佛取决于它,堕落同样取决于它。
我们为什么能成佛?是因为众生本具成佛潜质,也就是潜在的觉悟本体,又称佛性。但同时,生命还有着无始无明,有着与生俱来的我执和烦恼,如果不加以阻止,便会将我们导向恶道。
左右生命走向的,正是那些绵绵不绝而又刹那变化的心念。每个心念的生起,都会在内心留下痕迹,并通过不断重复积累成习惯。而习惯会成为心态,进而发展为性格,最终固定为人格。你有什么心态,有什么人格,就会营造什么样的生命环境。所以说,每个心念的发展都代表着一条生命道路,顺着这个方向,最终会发展出一个世界。
遗憾的是,人们往往只关注外在结果,而忽略了内在因果。我们干了错事,如果当下看不到报应,就会心存侥幸,就会觉得无所谓,明天可以继续再干,这是非常短视的。因为阿赖耶识早已经忠实地、事无巨细地记录了这些信息。当我们在重复过程中,这一行为在内心形成的力量就会随之强化。可以想见,如果阿赖耶识存储的都是不良信息,生命将呈现怎样的面貌,走向怎样的结果。
社会上,很多人为了做事不择手段,最后把心做坏了。这种情况在教界同样存在,因为不懂得心行运作规律,做事时不能善用其心。虽然事情做成了,但已误入凡夫心的轨道,或执著于地位,或执著于事业,或执著于名闻利养。如此,人我是非也就在所难免了。
须知,凡事都有两种结果,一是外在结果,一是心灵结果。相比之下,后者远比前者更为重要。因为外在结果是暂时的,而心灵结果是长久的,并能长时间地影响生命走向。我们不要以为坏事做了就会过去,事实上,它都会在内心形成心理力量。这是一种不健康的负面信息,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,就是导致心理疾病的成因。
佛教认为,善行能招感快乐的结果,而恶行会招感痛苦的果报。这种快乐和痛苦不仅是外在的,同时也是内在的。当一念慈悲生起时,内心是开放而柔和的;而当一念嗔心生起时,内心是扭曲而动荡的。这些结果,是我们当下就能感受得到,体会得到的。
如果心行力量强大,还会导致生理反应,影响色身健康。有些被烦恼折磨的人,甚至痛苦到要去自虐,要去自寻短见,为什么?就是因为他们的内心已无法承受这些烦恼,所以需要身体共同负担,或以毁灭身体的方式进行对抗。可见,这种力量是多么惊人啊。那么,这些力量从哪里来?事实上,也是我们自己不断纵容起来,发展起来的。
所以,发心不仅意味着你要发展一种什么心理,还意味着你将成就怎样的人格,感得怎样的命运。这个问题实在太重要了,也正是从这个角度来说,发心是修行的根本所在。根,就是因——因地不真,果招迂曲。若是因种得不对,比如以贪心、私心想要成佛,那是绝对无法成就的。
有什么样的心,就会导致相应的生命结果。这个发心包含最初的动机,也包含做事过程中每个当下的用心。有时,我们的确是本着高尚的利他之心开始做事,但在做的过程中,却逐渐偏离方向,进入凡夫心的轨道,这是非常普遍的。因为凡夫心代表着我们无始以来的固有习惯,如果不是时时警惕,刻意扭转,很容易落入业已形成的惯性之中。
在今天这个物欲横流的功利社会,人们追求的只是声色财富,只是物质需求。古人向往成为贤哲之士,追求的是精神升华;而现代人希望成为亿万富翁,追求的是物欲享乐。这种追求充分反映了当今社会的价值取向。
很多人觉得现代社会太复杂,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,现代人也更单纯。单纯到什么程度?单纯到只有声色、财富。我们追求的是什么,重复的就是什么,最后成就的也必然如是。为什么说如今是末法时代?并不是说人们的生活条件不好,而是人们的慧根较差,其追求的目标甚至与动物的相差无几,最后张扬的,也仅仅是生命中动物性的层面。
人性是在不断重复中形成的,这一心行运作的规律,在佛法中称为“种子生现行,现行熏种子”。每个心理的形成,也像学外语一样,是通过反复熏习来加深印象并逐渐形成的。人性中有高级和低级的层面,但我们一般追求的是低级重复,而忽略了生命中本有的高尚层面。但我们要知道,人性中高尚的层面,才是生命中最可贵的。
学佛,就是要正确认识我们的人性,进而从根本上改善它。
傍晚的放生池很清静。独自走在园中,仿佛回到了山里。今天,是今年第一次赤脚走路,可能因为许久不曾赤脚,感觉路上的石子很有些硌脚。起初还不怎么适应,走着走着就习惯了。通过步行的方式修行,在佛教中是有传统的。从佛法修行的精神来说,修行本来就该贯穿于整个生活。禅坐和经行,是早期僧团生活的两项基本内容。经行中,必须保持正知正念,是行与禅的结合。
禅宗丛林中,禅堂的修行,也是静坐与跑香相结合。坐一支香,跑一会儿;再坐,再跑,如是循环往复。这一套路很符合身心的自然规律,人不能总是动,动极便疲惫;也不能总是静,静久则思动。有动有静,一张一弛,才有利于身心的安住。
当代著名的一行禅师,便力倡以步行方式修行。我看过一行禅师的著作,也在他主持的法国梅村禅修中心参学过。他的修行方式,是南传禅法与汉传禅宗的结合。同时,又根据西方人的特点进行调整,摸索出一套适合现代人的修行风格。一行禅师的开示我虽然读得不多,但看起来很亲切。我一直心仪禅宗,又长期生活在山中,喜欢自然而轻松的修行方式。而他的一行禅师的步行禅,要领便是放松,全身心地放松。在心念上,既不住于过去,也不住于未来,更不住于种种情绪或念头中。只是专注于当下的呼吸,专注于迈出的每一步,从抬脚离地到脚踏实地的过程,都要清清楚楚,没有丝毫忘失。
在梅村期间,一行禅师每次散步,都会自然地跟上一大群人。他们步行的速度极慢,初次参加者常常会失去耐心。不过,步行禅正是要消除我们的浮躁不安之气,帮助我们调柔心性。其实,仔细想想,我们每天总是行色匆匆,究竟为了什么?以前的人,没有任何现代化工具,一样有饭吃,有衣穿,有闲情逸致。可生活在高度现代化中的人们,从早到晚都在不停地喊着:效率!效率!奇怪的是,效率越高,人们怎么反而变得越忙呢?
研究所的教学中,“回归自然”也是一项重要内容。我在山中呆惯了,每次到苏州呆得时间长些,就感觉憋气。带学生们到山里走走,不仅是研究所的教学需要,也是我自己的需要。
所谓出离,就是愿离娑婆。它的心行标准,是对轮回的盛事不再有任何期盼,任何留恋。但在今天这个物质空前丰富的社会,人们已经制造太多麻醉身心的诱惑,使心耽于其中,难以自拔。所以,现代人虽然觉得很累,在压力中不堪重负,但多半不会觉得太苦。因为随时都有新的刺激来转移痛苦,随时都有物欲带来短暂满足淡化痛苦,使我们在貌似快乐的幻影中疲于奔命,在种种物欲的刺激下日渐麻木。其结果,就是逐步丧失对痛苦的感受能力。
或许有人会觉得:我们为什么要去“自讨苦吃”?为什么要去感受那些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痛苦?须知,这种感受正是生命的保护机制。就像我们需要定时体检,才能及早发现疾病,把握治疗时机。同样,唯有保持对痛苦的省察,才能找到痛苦之源,及时进行对治。否则,到病人膏盲时,一切都为时晚矣。
怎样才能使我们从麻木中苏醒?这就需要时时念死无常,念轮回苦。因为死亡是生命无法回避的结局,而轮回则是凡夫无法脱离的轨道。正视这一现实,我们才会知道,什么才是对生命真正有价值的,什么才是人生的当务之急。
死亡是生命无法回避的结局,而轮回则是凡夫无法脱离的轨道。
布施,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施舍。《摄大乘论》云:“又能破裂悭吝贫穷,及能引得广大财位福德资粮,故名为施。”布施又有不同内涵,如财施、法施、无畏施。财施,是以财物帮助他人;法施,是以所学佛法及知识技术帮助他人;无畏施,是以仁爱慈悲使众生获得安全感。布施不仅能利益他人,也能使自身获得极大利益。一方面,布施能帮助我们破除悭吝。凡夫贪欲财富,面对需要帮助的人,往往因悭吝而不愿施舍。哪怕是平日几乎用不着的物品,一旦要送出去,又觉得它重要起来。布施,正是克服悭吝的有效方法。另一方面,布施还能广种福田,改变贫穷之因。凡夫目光短浅,以为布施一点,自己就失去一点。
殊不知,布施就像农民播种,每一粒种子,都会带来丰厚的回报。如果说种田还可能因自然灾害等原因而减产,但耕种福田却毫无风险,必能获利。发心越广大、越纯粹,收获也就越大。那些在春天舍不得播种的人,秋天能有收获吗?他们若知自己因悭吝而错失良机,必定后悔莫及。不少人一生为贫穷所困,正是因为往昔不愿布施所致,倘若不从现在开始努力改变这一业因,贫穷状况将难以改变。就像在贫瘠的土地上,无论怎样努力耕耘,都难有所获。唯有从改良土壤着手,方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所对于修习布施法门容易出现的一些问题,我们也要特别加以注意。有些人布施是为博得美名,以此沽名钓誉;有些人布施是因有愧于人,以此换得心安;有些人布施是为显示富有,以示高人一等;有些人布施是为逃避厄运,以此破财消灾;有些人布施是为受人拥护,以此笼络人心;有些人布施是因争强好胜,以此自我炫耀;有些人布施则为功利使然,以此作为盈利方式。在佛教看来,这些布施都是不如法、不究竟的。虽然也能带来相应利益,却会因发心偏差导致种种后遗症。
所以,布施也要在般若引导下进行。《摩诃般若波罗蜜经》说:“菩萨摩诃萨以不住法,住般若波罗蜜中,以无所舍法,应具足檀波罗蜜,施者、受者,及财物不可得。”如法的布施,是从慈悲心出发,以智慧观照世间需求而修布施。
在布施时,则不住施相,不认为我是施舍者,对方是受惠者,也不执著自己施舍给他多少财物等。这就是《金刚经》所说的:“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,所谓不住色布施,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。须菩提!菩萨应如是布施,不住于相。何以故?若菩萨不住相布施,其福德不可思量。”虽行布施而不住于相,其功德如虚空般广大无边,不可穷尽。
随喜,即随顺他人的善行、成就和功德,并心生欢喜,称扬赞叹。当我们和这些善心善行相应时,同时也在成就自身的良善心行。所以,随喜也是佛教的重要修行法门之一,其意义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。
其一,随喜可以破除我执。唯有将自己和他人视为一体,才会发自内心地随喜他人善行,之所以不能随喜别人,是因为在我们的观念中,我是我,他是他,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。
其二,随喜可以对治嫉妒。嫉妒也是我执的表现形式,我们不会嫉妒自己的成就,也不会嫉妒自己喜欢的人,如果对所有善行都能心生欢喜,嫉妒就没有活动机会了。
其三,迅速成就功德法财。佛教认为,随喜他人善行,所获功德将和对方一样,所以这是积累资粮的捷径。因为我们的精力和能力都有限,不可能事事亲历亲为,但只要至心随喜,便能迅速成办种种事业。有时,随喜他人善行,甚至超过对方所获功德。比如有人耗费百万布施,发心却不太纯正,但我们以清净心随喜,所获功德将超过布施者,因为功德是与发心成正比的。此外,随喜诸佛菩萨的善行,也能获得极大功德。
我们不仅要随喜他人的善心善行,也可随喜自己的善心善行。对自己的一念善心生起欢喜,可以使它继续增长,因为随喜就是滋养善心的阳光雨露。反之,如果随喜往昔所造恶业,则会使罪业增长。所以说,随喜是有特定对象的,必须随喜善行而非不善行。
随喜可以通过观想修习,也可在日常生活中实践。相比之下,座下实修的难度更大一些。因为观修可以不涉及具体对象,更容易平等视之。但在现实中,我们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众生。而凡夫心本身就是不平等的,有着亲疏好恶的串习,对那些我们不喜欢的人,往往会对他们的善行也不以为然,甚至心生嫉妒,这都会障碍随喜的修习。
若能破除我执.没有作为上体的我,自然也就没有作为客体的众牛,没有由此而来的一系列私心杂念。
学佛,关键是要帮助我们改变生命现状,唯识的术语为“转依”。转,即转变;依,即生命的依处。生命依托有二,一是阿赖耶识,一是真如。阿赖耶识是染净依,即染、净一切法生起的依止。同时,阿赖耶识还是妄识,以虚妄杂染的力量为生命主流。所以,人生充满着惑业苦。我们不希望继续轮回,继续重复这样的生命,就要转变生命依托,转染成净,转识成智。真如,即空性,是清净无染的。但在凡夫状态中,空性却因无明和妄执呈现出杂染状态。真如是迷悟所依,凡夫为无明所惑,故流转生死。一旦觉悟,方见生命本来面目。大家可能不理解:空性怎会有染、净的层面?其实,空性本无杂染成份,因无明而显现杂染,而杂染的作用和显现也未离开空性。所以,杂染和空性是不一不异的。
转依,是通过对空性正见的禅修,去除阿赖耶识中的杂染成分,以如实智通达空性。在凡夫位上,生命是以识为主,而在圣者位上,则是以智为主。这就需要通过修行转变有漏识,成就无漏智,所谓转八识成四智。
分别是:转第八识成就大圆镜智,转第七识成就平等性智,转第六识成就妙观察智,转前五识成就成所作智。转识成智,须经止观方能完成,这正是佛法与哲学的不共之处。唯识讲到的种子、八识、三性等思想,哲学也多少有所涉及。不过哲学是玄想的产物,无法透过止观落实于心行。因此,也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生问题。止观和转依,都是学习唯识的重点所在。
一个人放弃财富后,私心就没有了吗?内心深处就什么占有欲都没有了吗?事实上,放弃只是形式上的改变,而私心是无始以来的积累,是根深蒂固的。所以,还要通过不断修行来舍弃内心深处的我执。修行的过程,就是克服自我、超越自我的过程,是从有我到达无我的过程。
这个过程要通过勤修戒定慧完成。戒是以戒律割舍对世俗生活的占有和贪欲,定是以定力降伏自私和自私引起的烦恼。我执使我们整天妄想纷飞,整天在得失、荣辱、恩怨中转来转去,片刻不得安宁。学佛修行,就要把心安住在佛法上,安住在正念上,使心从自我执著中超越出来,获得自在和安详。
而菩萨道的修行则是在利他中完善人格。如果一个人整天只为自己考虑,烦恼就会越来越多,患得患失也会越来越严重。反之,如果我们考虑的是众生的利益、众生的幸福,没有自我掺杂其中,我执就会逐渐减少,由此而来的烦恼也就不治而愈。
我们可以通过布施来克服悭贪,许多人对财产很执著,不但舍不得给父母妻儿使用,甚至舍不得给自己用,把钱存起来才觉得满足,布施正是对治吝啬的有效手段。我们还可以通过持戒来克服欲望,通过忍辱来克服嗔恨,通过精进来克服懈怠,通过禅定来克服散乱,通过智慧来克服烦恼。
菩萨的修行,就是“不为自己求安乐,但愿众生得离苦”,若能以此作爱组词为行为准则,就能逐步摆脱对我的执著。
一个没有我执的人,是不会有任何私心杂念的。《金刚经》告诉我们:“若菩萨有我相、人相、众生相、寿者相,即非菩萨。”菩萨道的修行,要由无我引发“无缘大慈,同体大悲”,把自己和所有众生视为一体,不求回报地慈悲关爱。只要我执还存在,我们和众生之间就会有隔阂,哪怕是和自己的亲人,也觉得他是他,我是我,无法真正融为一体。或许只有母亲对儿女的爱可以接近这个程度,但母爱往往是狭隘的,不能遍及一切众生。若能破除我执,没有作为主体的我,自然也就没有作为客体的众生,没有由此而来的一系列私心杂念。
在佛教中,“我”是个特定术语,具有“常、一、不变、主宰”等内涵。常,是永恒;一,是独立;不变,是固定不变;主宰,是能够支配一切。所有这些,就构成了“我”。事实上,没有什么可以离开条件、经验而存在。生命不是固定不变的,而是有着极强的可塑性。其发展方向,完全由我们自己把握。也正因为生命是没有自性的,才可能“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”。
即使不是这种彻底转变,仅仅是在快乐或痛苦时,我们的表现也往往判若两人。快乐时,那个痛苦的“我”在哪里?痛苦时,那个快乐的“我”又在哪里?
虽然生命不是固定的,但这并不意味着,我们就无法把握它。事实上,生命发展也有规律可循。因为生命是缘起的,关键在于,我们以什么因缘去塑造它、培养它。若能奉行如法、清净的生活,就能给心灵创造良好的氛围。反之,整日处丁.攀缘、妄想、执著巾,就不可能获得内心安宁。
因为心态的无常变化,说明它是无主的,无我亦无我所。无我,是佛法区别于外道最大的特点。外道所认为的“我”,主要有两层内涵:一是上帝、天神之类的“大我”,又名“神我”,主宰整个宇宙;一是灵魂之类的“小我”,主宰我们的人生。佛法以缘起智慧观照宇宙,发现既不存在主宰宇宙的神灵,也不存在主宰生命的灵魂,即“毕竟无主,无我我所”。
供养具有灭除悭贪的作用。悭贪,就是吝啬、小气。佛菩萨是我们最为景仰的楷模,供养时,必尽己所能准备精良供品。所以,每一次供养,都是对悭贪的削弱。贪,是三毒之一,也是凡夫最主要的特征之一。因为贪欲,我们往往舍不得将那些贵重或自己喜爱的物品赠予他人。电器要用旧了才肯送掉,衣服要过时了才肯给人,因为它们旧了、过时了,所以对它们的贪欲就不如开始那么强烈了,甚至完全没有贪欲了。这种送,与其说是布施,不如说是处理垃圾,自然也无法得到布施的全部利益。如果我们反其道行之,将贵重物品或心爱之物作为供养,久而久之,对物质的贪欲自会逐渐减少。所以,供养也是破除悭贪、淡化执著的途径。
我们执著什么,什么就会成为烦恼产生的根源,成为解脱生死的障碍。佛教中有这样一个公案:有位名叫金碧峰的禅师,修行境界高深,除一个御赐玉钵外,对什么都不再贪欲。某日,其寿限将到,阎王派小鬼前来捉拿。禅师预知时至,便进入甚深三昧。小鬼四处寻找,不见踪影,就向土地公打探禅师去处。土地公告诉他们说:禅师定力深厚,通常是找不到的。不过,他有个心爱的钵,如果将钵拿来敲敲,他听到动静后必然出定,那样你们就能找到他了。于是,小鬼变作老鼠在钵内跳来跳去。玉钵发出的异常响声,立刻牵动了禅师的心。他马上出定查看,生怕钵被摔坏。此时,小鬼扑将过去,想用铁链套住他。禅师意识到此钵带来的过患,断然将钵摔得粉碎,然后再次进入甚深禅定。钵没了,命却保住了。
这一公案告诉我们,任何一种贪欲,都会将我们紧紧束缚。哪怕修行已有相应成就,只要执著未断,仍会在生死中流转不休。
我们想要断除烦恼、解脱生死,首先要放下现有的悭贪,放下对一切外在事物乃至内在身心的执著。如果舍不得付出,舍不得供养,就像荒废了上好的良田,其损失难以估量。
今天是一个高度文明的时代,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却称得上是高度无明的时代。由这种无明所滋生的不善力量,可以说,比任何一个时代都表现得更强悍,更无所不在。这种力量就像席卷一切的洪流,挟持着我们,让我们随之沉浮,身不由己。
我们要发展,但不知道发展的意义是什么;我们要快乐,但不知道快乐的根本是什么;我们要自由,但不知道自由的内涵是什么。因为无明,我们越走越累,越走越迷惘,越走越找不到方向。
正因为如此,佛法对今天的我们显得尤其重要——这是帮助我们从迷乱中觉醒的智慧,也是帮助世界从狂躁中平息的希望。
佛教认为,我们目前所处的是末法时代。什么叫末法?其实,法的本身是法尔如是,亘古亘今的,没有正法或末法之分。所谓末法,末的是人而不是法。一方面,是学人根机驽钝,刚强难调;另一方面,是环境诱惑重重,迷乱颠倒。所以,在今天这个时代修行,远比任何一个时代都困难。基于这样的现状,我觉得,特别需要为自己,也为大众创造一些修学的善缘。这些善缘能惠及多少人,能对社会产生多大影响,关键就取决于我们的努力。世界是由众生的共业所感,如果这种善缘不断扩展,不善的力量就会随之减少。
无自性的智慧也很重要。每种烦恼和情绪都有相应的所缘境,或是因为家人引起,或是因为事业引起,或是因为某件事引起,或是因为某个人引起。为什么这件事或这个人会让你产生烦恼?关键就在于,我们执著于对某件事或某个人的设定。当这种设定和现实发生冲突,或是和我们的另一些妄想发生冲突时,烦恼自然就产生了。
生活中,常常可以听到这样的抱怨:“为什么他会如此对待我?”“为什么我的努力没有结果?”“为什么不幸总是降临到我身上?”虽然抱怨的内容各不相同,但接着会有一个共同的表达,那就是——“我真的想不通”。为什么会想不通?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地寻找原因,寻找这个“为什么”,而是建构了一个自己觉得“应该怎样”的设定,然后埋头扎入这一思维的死胡同中,碰壁也就在所难免了。
如何解除烦恼?就是要改变原有的设定。《心经》和《金刚经》所说的一切法无自性空,就是在帮助我们认识法的真相,帮助我们消除对世界的错误看法。当我们认识到一切都是因缘假相,是梦幻泡影,认识到过去的所有看法都是一相情愿,并非世界真实,烦恼自然就无从生起了。所以会有烦恼,原因就在于,我们觉得世界是实实在在的,觉得那些人和事是实实在在的,觉得我们所以为的正确和错误是实实在在的,觉得我们所设定的“应该怎样”的结局是实实在在的。
空性的修行,一方面是帮助我们解除我执,一方面是指导我们如实观照世界。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,但又生活在各自的世界,有的在喜悦中,有的在痛苦中。区别就在于我们如何看待世界,感受世界。所以,佛法修行特别强调正见的作用,而一切法无自性正是佛法最根本的正见。认识到这一点,我们就拥有了看待世界的慧眼,打开了走出轮回的大门。
嗔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事物所产生的排斥及恼恨心理。
嗔的表现形式很多。在生活中,我们处处可以发现由于嗔恨导致的辱骂和争斗。或是因意见不合而彼此恼羞成怒,或是因利益冲突而彼此怒目相向……当他人对我们构成影响和伤害时,都会引起我们的嗔恨,更有甚者,还会将属于自己的过错迁怒于他人。
嗔恨使我们内心失去平静,可是,我们分析一下就会发现,嗔恨实在是愚痴的表现。当我们生气时,等于是“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”,使自己成为首当其冲的受害者。嗔恨又能使微小的冲突不断升级,当嗔恨心被付诸于行动时,理智不见了,道德不见了,甚至法律也不见了。正如佛经中所说的那样:“一念嗔心起,百万障门开。”嫉妒也来自于我们的嗔恨心。虽然人类的心灵可以比天空更为广阔,但也可以狭窄到不能容纳自己以外的任何人。当嫉妒遮蔽了我们的心灵时,我们容不下别人的荣耀,容不下别人的成功,容不下别人的幸福。嫉妒是一种可怕的心理,我们会出于嫉妒去诽谤他人,干扰他人,处处为别人设置障碍。我们甚至会在极端的嫉妒唆使下,置他人于死地而后快,因此走上犯罪的道路。
为了对治嫉妒的产生,佛经中特别提倡随喜的功德。当别人做慈善时,当别人精进修行时,当别人取得进步时,我们只要由衷地欢喜,真诚地赞叹,所得到的功德就能和他一样。所以,随喜是非常殊胜的方便法门,它不仅能帮助我们有效克服嫉妒的产生,更是我们成办出世间功德的捷径。
我们想要在人生收获成功,也应努力调整心行,去除其中所有不健康元素。
学佛,关键是能够学以致用。如果学得多,但落实于心行的少,反不如学得少而能落实于心行。不要因为学得多,就有优越感。专心学习的人不会面对很多人和事,即使有不少缺点和习气,也不容易暴露出来。
而做事过程中,有机会引发各种习气。佛陀在戒律中规定:在家做过什么,出家就不能再做,确实是用心良苦。因为佛陀深知人性的弱点,深知凡夫心的危害。但我们要知道,声闻是少事少业的修行,而菩萨是多事多业的修行。发心做事的同学,如能在面对各种境界时有意识地训练自己,就比别人有更多的锻炼机会,正是禅宗所说的“历境炼心”。以此帮助我们很好地认识自我,纠正自身的问题和习气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做事有做事的优越性。
认识自身问题的过程,也是调心的过程。比如在情绪低落的情况下,心的觉照力能否川得起来?这就是考验修行工火的时刻。另外,在做书过程巾,往往会依循同有习惯,有自己喜欢或讨厌的对象,有看得惯或看不惯的事情。面对种种人和事,我们会不知不觉地进入原有的心行状态,这更是需要特别加以警惕的。
有一点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,社会上的员工在面对不同顾客时,始终能保持职业性的微笑。尤其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员工,一旦顾客出现,立刻能调整到最佳工作状态。当然,他们是带着有所得的心在服务,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业,为了从客户那里得到利益,从而使心时常处于警觉状态。人们为了一点点物质利益,尚能对自己的心行进行有效训练。我们为摆脱凡夫心,成就佛菩萨的品质,更应当发勇猛心,积极改造自我。如果总是纠缠于情绪中,那是很失败的人生。
有些同学对接触信众存在畏难情绪,这其实也是一种心理障碍。通常,我们会因此而采取回避方式。尤其是出家人,更能为自己找到充足的理由:不接触人有利修行,所谓不攀缘。理由固然正确,但更多原因却是在给自己的心理障碍找借口。所以说,问题并不在于是否接触信众,关键是检讨自己是否存有心结,清楚自己的发心是什么,自然也就明确目前更需要做的事。
凡夫往往心随境转,从表面看,似乎物质决定意识。其实,这是F{1于对内心缺乏了解所致。古时,郑国有大夫名子产,有人赠其宝玉,他坚辞不受,谓“尔以玉为宝,我以不贪为宝”。可见,没有贪心为因,即使面对两惑,也不会为之所动,丧失原则。
因,好比深埋于土壤的种子,由阳光、雨露滋润而生长壮大。种子虽隐没不见,却是作物成长的根本。人人皆知“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”之理,所以然者,乃因所种分别是瓜或豆的种子。不同的种子,会在同样的阳光雨露下结出不同的果实。
我们的心,便是引发各种行为的种子。有怎样的心,便会导致怎样的行为,导致怎样的人生结果。很多人向往成功,但往往只关注外在条件,如文凭、能力、资金、人际关系等,却忽略了对内心的训练。当然,不能否认外在条件的作用。但就目前的发展趋势,已很难将文凭、资金作为个人的特有优势。在全球化到来的今天,面对瞬息万变的社会,心理素质显得尤为重要。
农人在播种时,都会选择优良品种。若选种有误,即使辛勤耕种,也会事倍功半,乃至颗粒无收。这些优秀种子,正是通过精心培育而来的。同样,我们想要在人生收获成功,也应努力调整心行,去除其中所有不健康元素。如是,无论遭遇得失、荣辱,还是挫折、障碍,皆能从容面对。自身问题解决了,再辅以相应的外在条件,才能成为真正的成功者。否则,即使一朝暴富,侥幸领先,没有正确心态,也难以长久保持。
随喜是非常殊胜的方便法门,它不仅能帮助我们有效克服嫉妒的产生,更是我们成办出世问功德的捷径。
念死和念恶道苦虽是下士道的修行内容,但对中士道、上士道的修行也很重要。以此作为基础,才能进一步发起出离心,发起菩提心。
念死无常,是认识到这一身份的脆弱性。关于念死的修行,必须具备三点认识:一、死亡是必定的;二、死期是不定的;三、死时除佛法外余皆无益。念三恶道苦,则是使我们对此产生恐惧。基于这种恐惧,就不敢造作堕落之业,就会主动寻找摆脱恶道的方法。
否则,必如“无知者无畏”那样,因无知而毫无顾忌地造业。其实,这种无畏并不是真的对恶道之苦无所畏惧,而是根本没想到这一点,或根本不相信这一点。那样的话,堕落也就在所难免。如果不能保有人身,未来就不能修行,解脱自然也就无望了。
所以,念死和念轮回苦的真正目的,是为了提醒我们减少贪欲,更不要为此造业。与此同时,还要寻找人生的真正归宿,寻找究竟出离恶道的方法。这个方法就是皈依,也是下士道的修学重点。
无论念死无常还是念恶道苦,本身都不是为了增加我们的恐惧,而是以此引导我们生起皈依之心。在无边轮回中,我们稍有不慎就会堕落。即使现在暂时保有人身,也是极其脆弱的,随时都会失去。
所以我们需要不断提醒自己,看清自己在轮回中的危险处境。唯有保持这种清醒,才不至被眼前名利所迷惑,被眼前安乐所陶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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